第十三节:巨兵
引道,意如其名,即是指引之途······原本应是这样的。
但与指引的功用相比,倒是其他的用途更大一些。本来应是一条充满救赎的路,但偏偏充满了罪恶。
走引道的人大致分为四种:生意人、生意人、还是生意人,最后才是虔诚的赎罪者(也是真正实现引道功用的人)······什么,我有病?不不,没病······还算正常。
这第一种生意人,是来换东西的。第二种生意人,是来换人的。第三种生意人,是来换命的。
换东西的是正经生意人。这不必细说。
换人的,自然是人贩子。这些人长年混迹于界圈附近,把拐来的繁原人口卖给释灵族,这一号人,自然是不要命的。释灵族除了买这些人,还可以靠定期掳掠引道上的赶路者补充自己。碰巧赶上的人,只能自认倒霉。
换命的,是名义上的忏悔者,实际上的逃命者。所谓“换”,是以自由,换性命。赎罪什么的,这号人不关心。因而避了风头就想跑,连“换”都不想换。这些人由净土之内独立于教会、长老院、教宗(以圣使七人为从者)的机构——断罪者处理。断罪者每四年开动一次,‘四’字取‘死’的谐音,实际上已经象征着只有死刑的断罪。开动期限一个月。其成员可以在开动期间无视教宗的禁令,遍历三族,寻找自己手中名单上的名字,并一一断罪(死刑)。其断罪范围包括逃出净土的所有人,没错,包括未得到教会、长老院、教宗之中任意一方许可的圣使······所以断罪者之中,也有实力上与圣使不相上下者。只不过没有自然力的继承,因而不能发动最高的法技。
各地的潜逃者没有在净土以外活过四年的,只有赫利和老师是个特例。握有他们两人名字的断罪者,往往被断罪者机构断罪,因为没有完成使命。
跑题了,这最后一种,真心的赎罪者。自不必说了。在净土内终老吧。这一类人中专门分化出一支,多为学者。因研究繁原元年之前的历史和上古神话而获罪,举家迁往翼灵族。但这些人对史前的事众说纷纭,反倒使真想更加模糊。
再加上明和释灵的密探,以及一些堕落的术士······所以,界圈和引道,是鱼龙混杂的地方。与救赎相比,犯罪要更多。
甘纳等人在这里和一群死魂对上,算不上这一片儿的什么大事。引道里的人知道,自觉地躲开就是了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仅此而已。
“甘纳、耶罗,看好病人。”赫利只留下这句话,便走上前,和老爷子站在一起。
“本来是七个人的活儿······咱爷俩儿弄得动么?”
“说什么呢,这里的地脉,不是最适合老师您么?”
“真没想到还能用上这一招······怀念啊。”
两个人并排站着,只是闲聊,等待着死魂的铁骑冲过来。秋季正午的太阳,格外炎热。甘纳和耶罗把母亲抬到路旁的一处岩石下。
师徒二人合上眼睛,伸展四肢······
“躯为崇峰······”
“······器为长剑。”
“坚石累甲······”
“······剑锋掣电。”
“二阶的武者······”
“······咒临!”
眼前浮出手握长剑的魁梧巨人,周身披着石头制成的铠甲,头戴石质的头盔,拔地而起。右手里的长剑不停闪着电光。同样的看不清实体,只能看到发出蓝光的双瞳。他足有死魂的三倍大小。
也就是这时,二人的四周设起环状的结界,应该是为了避免受到攻击。
石之巨兵将两手猛地插入地下。死魂骑兵的四周便纷纷竖起尖锐的石峰,将其围住。其中一个死魂位置不巧,从下而上被石峰贯透全身,马也死于非命。
“石牢······”老爷子大喊。
“······电诛”赫利附到。
话音未落,巨兵拔出双臂,将握有长剑的右臂指向天空。瞬间,石峰所指的上空浓云密布,从里面不断射出蓝色的电光化成的利剑,不断刺穿死魂的身子。巨兵手中的长剑,不断缩短。
上百只死魂,毫无招架之力,瞬间倒毙。只留下一阵烟尘。
······
“那是什么东西?你见过么?”比诺站在不远处的一片峰顶,问道身边的术士。
“那······那是,二阶武者的具现······错不了,错不了,是圣使一级的法师。至少有两人!”术士变了声,显得异常兴奋。
“你破的了么?”
“破不了,那个级别我毫无办法。不过您不用担心了,这种术式一天之内只能发动一次。那两个人现在会相当疲倦的。”
“把那个孩子给我带过来。”比诺指着水晶球说道。
“遵命······”
······
“甘纳······”耶罗轻声说。
“嗯?”
“那······那是什么?”耶罗指着巨兵,一脸愕然。
“你就当做了个梦。”
······
“啊呀!是你们两个······好久不见啦。”巨兵转身向师徒二人打个招呼。
“巨兵大哥·······”老爷子说道。
“我可不年轻了,您该回就回吧······我撑不住了。”
“再唠一会儿吧,你不想我?”大块头扑通一声坐在地上,地动山摇。
“赫利,我先失礼了,这儿不适合我,天气不好。”话音一落,插在地里的长剑便消失不见。
“巨兵之神,关于羊皮卷,我想向您打听一下······”
“真没规矩,我什么都不能说的,你以为天域好混是么?”
赫利只得作罢。
“喂喂,老伙计,真不行了?好好好,我走,走还不成吗!互相年纪都不小了,都悠着点儿吧,别太玩儿命了。你和夜瞳,能活到现在都不容易!”
“人生苦长啊······”老爷子叹道。
“得了,我······我梦里再找你。”说罢,便化作青光,随风而散。
······
“甘纳!甘纳你要去哪儿。”赫利问道。
“没事,随便走走。”甘纳起身往回走。
“甘纳,你怎么了?”耶罗跟上去,扯住甘纳的衣角。
砰地一声,耶罗被甘纳踢中下颚,飞开几丈远。这股力气,非同小可。
“你太碍事了!”甘纳回头说道。双瞳已不见了黑色。
······
偷个懒儿,周二再更新哈!
马它奈······(再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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